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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第四章

“不过我们这么频繁地单独出游会被误会吗?”

我们坐在自助咖啡厅内,我提出了我的担忧。

“被谁误会,误会什么?”

“被他呀!”我意有所指地说,“我们甚至在假日都私下碰面呢。”

“你想谈这方面的事吗?”

“被误会总不太好吧?”

“他知道当然不太好。”小雨简洁地回答,“但我不想管他。”

“可以吗?”

“当然。”

我不知道如何回答,只有出声回应。随后又恢复了日常的闲聊。小雨突然又开口道:“其实,他在窥视我的身体。”

我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,这个他指的是小雨的男朋友。

“这是正常的,男人嘛,一般都会这样吧。”

“是吗?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,至少我看不到这种感觉在你身上。”

那次看电影是为了测试我吗?这个女人真是恐怖。

“你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他吧?”我刻意避开敏感词汇说道。

她突然站起来,大声说:“你不要这么说!”

她还是激烈地反应。“我没别的意思,只是想说他是个不错的男生了。”小雨赞同性的点点头。

“我喜欢他,不过跟那件事不一样,你应该能理解的吧。”

我点点头,同时也同情这对情侣。

“男人的想法,我能理解。”

“那你也会有这种下流的想法吗?”

“等等,你把我当什么人?”

“讨厌,你不能这样!”她探身继续说道,“你还是继续发你的呆吧,别跟这种事扯上关系。”

这个女生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了,不过她怎么想与我无关,也许一般人遇到这种场合,多半会生气或困扰,不过我完全不介意,也能也算我一个优点。

我无意间瞥见小雨拿着红茶杯的的纤细手指,让我不禁想到怜,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怜,总像是有什么暗示。

又到了上学的日子。怜经常因为学生会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,今天又只能一个人走了。到了学校,一如既往地坐在位置上,不过尹小雨似乎不太对劲,带有焦躁和沉郁。读懂这种心情我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能力,至少我和怜都很自然地拥有了。小雨倒不是很喜欢让我去揣测她的身体状况与心情,第一感觉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。但她一直四处张望,用手指咔咔地敲着桌子,我觉得不太对劲。

“你怎么了吗?”放学后,我试探性的询问。

她有意无意地“嗯”了一声,回避了问题。她还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,我也就顺着她来。

然而,她在这之后不断地叹息,那是连续地深呼吸,她想缓和什么,而且脸色也和差。

“你不太舒服吗?”我看着小雨的脸说道,“我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
“不要,”她以细碎而频繁的摇头回应,“我家里没有人,我要你陪我。”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我们在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。她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和朋友……就要分开了。”

“女生?”

“嗯。总之我们吵架了,过去常常吵,这次特别严重。我们几个月不相往来,在学校碰面也不打招呼。因为看到对方就很生气。”

“你们似乎很早就认识了。”

“四五年了吧。”她用一只脚在墙角的瓷砖上来回地蹭,接着说,“那不是我的错,要是她不道歉,我是不会原谅她的。”

有时候,事情不是对错问题。就像杀人犯,不论是哪一方,总受到了伤害,谁都要面对难以面对的痛楚。

“这么要好的朋友,你一定很难受吧。”

“说什么日本,想去找找机遇,真是个笨蛋。”小雨突然话锋一转。

“什么?_?”

“她要去日本了,还说是家庭原因。”

“什么时候?”

“今天。”

“你不去送她?”

“我才不去呢!我当然很在意她啊,可我也没有要地址,所以我想平静下来,想让你陪我的说。”

“你在搞什么啊!”

她显然被我的咆哮惊了一下。

“几点的飞机?”

“她好像说是七点……等一下!”

我拉住了她的手,把她强行拖了出去。我抓着她,边走边计算上机的时间,来得及。

“等一下,很痛的啦,你要带我去哪里啊?”

“成田机场!”

“不要,我不去!”

“你不懂,你什么都不懂!”我的声音既低沉又有压迫感。

“你先放开我的手了!”我松开了扣在她手腕上的两只手。

“你很生气吧,你生什么气?你又为什么生气?”

“你现在正打算在最重要的时候放手最该做的事情。”

“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,只是不送她而已,她也不是不回来。她知道我的电话和地址,你太夸张了。”

绝对不会这样,一旦放手,以后便不会再联系了。这是我的第一想法,没有缘由,常年带着面具,我深知人类的本性,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,但这种直觉从来没有错过。

“你们今天这样分开,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。绝对不会再见面,你没看到事情的严重性,联络方式一有闪失马上不见了,什么同学录也可能找不回来,人的记忆根本不可靠。你要是不去,绝对会后悔!你正站在命运的交叉口,日后就算想改变也没有机会了,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想不开。”

人都是主观动物。你认识一个人,好像你天天会碰到他,对于陌生人却没有映象。其实,所有人出镜的机会是相等的,只是主观的分析和观察,眼睛永远只能看到想看到的,就像你能记得好事情,过去的一点点小小的坏事,都被你遗忘了。今天小雨不去见她,主观起了作用,以后相见便困难了。

我的执着让她察觉到我的不可让步,脸上的表情紧绷起来。当我拿着票回到原地,便催促她进站,与其说她被我说服,不如说现在情绪低落到不想反抗。她始终一言不发,把手放在膝盖上,握拳,又松开。

随着车内语音的播报,我们意识到到站了。

“到了,你怎么想,还要考虑吗?”

“我要去。”她用几乎小得听不见的声音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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